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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纪委都知道:医院为药商“提速冲量”、增加配送,虚开发票、医院骗保......调查组直接找到总代理!

时间:2022-04-15 16:29 │ 来源:医药云端工作室 │ 阅读:1151

长久以来,医生收受回扣、药企带金销售已成为医药购销市场上备受诟病的潜规则,形成了一条环环相扣的灰色利益链条,这正是医疗腐败问题不断滋生的土壤。中纪委也多次点名医疗腐败,并公布了多起典型案件。


当前,随着国家医疗反腐的不断深入化,监管手段和改革措施结合,行贿受贿一起查,这也正加速药企变革传统的药品营销方式,药企应更加注重自身合规体系建设!


医疗卫生领域腐败和作风问题,往往会带来药品和医用耗材价格虚高、医疗费用增长过快等问题,破坏行业风气,加重患者负担,直接侵蚀群众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医药购销环节是医疗卫生领域腐败的“重灾区”


由于医药购销存在使用、采购、决策三个关键环节,三个环节本该环环相扣、层层递进,但管理不善、监督不力,可能导致三个环节存在严重廉洁风险。


在使用环节,临床科室医生根据用药需求提出申请,对用药品种和数量有一定话语权,如在药品的选用上,医生可以决定多用或少用某一药商配送的药品,存在被“围猎”风险。


在采购环节,临床科室医生提出用药申请后,由医院药剂科具体实施购药行为。药剂科在药品采购、调剂、审核供应商名单,以及药事管理委员会评估药品效能等方面具备重要话语权,成为不法药商的“必争之地”。


在决策环节,医院院长作为购药领导小组组长对涉及购药的相关事宜拥有最终决定权,也常常是不法药商争相拉拢、腐蚀的对象。


我们一起来看两个案例。


——重庆原梁平县人民医院院长郭某腐败案——


据中纪委监委网站报道,党的十八大以来,重庆梁平区医疗卫生系统受到党纪政务重处分的有23人,其中因受贿被判处有期徒刑的就有8人。为何在医疗卫生领域高压反腐态势下,仍有人顶风违纪违法?


在重庆市梁平区纪检监察机关结合查处的原梁平县人民医院院长郭某腐败案中,不法药商就竭尽全力拉拢腐蚀郭某及其妻子王某某(2006年,郭某违反组织纪律,任用其妻子王某某担任药剂科科长一职),并利用二人职务便利为自己广开财路。其中,药商胡某在2004年就已进入该医院配送名单,但其销售量始终处于低位,甚至呈现负增长。


为了提升药品销售量,胡某通过各种手段结识、拉拢郭某夫妇,在利益诱惑下,二人甘被“围猎”,利用手中的权力为胡某谋利,使该公司药品销售额一路飙升,在众多同行公司中“脱颖而出”。


——在药品种类上,少开普药、多开特药


医院使用的药品大致分为两类,普药和特药。普药是指广泛使用的常规药品,进价较便宜,药商配送的利润低;特药是指新品药、专科药,进价较高,药商配送的利润高。


郭某案中,郭某夫妇想方设法为不法药商配送新品药、专科药大开方便之门,除了为其办手续一路“开绿灯”,还利用影响力向临床科室主任说情、打招呼,暗示科室主任多使用这些药商提供的新品药、专科药,使其获得高额利润。


——在药品数量上,主动为药商“提速冲量”


在郭某案中,不法药商结识郭某夫妇后,利用两人的职务影响力与临床科室医生进行结交、疏通关系,最终将购药三个环节全部打通,搭建起一条完整的药品利益输送链条。


在这一利益链中,药商除了为临床医生提供红包礼金、吃请送礼等,还通过郭某对其施加影响,使其多开他们配送的药品并向药剂科提出采购申请。


据办案人员介绍,在不法药商的“围猎”下,郭某甚至在即将卸任院长职务之际,主动提出要为其“提速冲量”,给医院造成不良影响。


——为规避风险,变更、新增配送公司


在结成利益共同体后,药商李某、胡某公司在原梁平县人民医院销售额急速上升,业绩“名列前茅”。为了掩人耳目,让业绩在同行里不要过分显眼,同时“化整为零”,把配送公司分散开,多配送一些药品,二人提出了变更、新增配送公司的方法。郭某夫妇在明知药商变更的公司有前科且医院中层干部有不同意见的情况下,仍利用职务审批权限帮助新的公司进入配送名单。


据了解,在审查调查初期,办案人员认为李某、胡某等均只有一家公司在医院配送药品,随着调查的不断深入,这些“小号”公司的面貌才逐渐被揭开。


经查,在郭某和王某某的帮助下,李某、胡某二人公司在医院的药品销售额持续增长,从每年几十万到上千万元。


同时,在原县人民医院资金紧张,对其他药商延期付款情况下,郭某夫妇仍利用职务便利,要求医院对二人公司按期付款,帮助其快速回笼资金。


经查,2007年至2021年,郭某伙同王某某利用职务便利,接受药品销售人员李某、胡某等人请托,为其在该院销售药品、结算药品款等方面提供帮助,多次收受李某、胡某所送现金共计人民币658万元。


2021年4月,郭某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梁平区纪委监委立案审查调查并采取留置措施,同年12月,郭某因犯受贿罪一审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80万元,其妻王某某一审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二个月,并处罚金55万元。


此案,通过紧盯医疗卫生领域重点部门和关键环节,聚焦解决体制性障碍、机制性梗阻等问题,通过监督推动改革、完善制度,以专项整治推动各相关职能部门深化改革,逐步消除腐败滋生土壤。


——海南省农垦广坝医院原党支部副书记、院长腐败案——


2021年9月,海南省农垦广坝医院原党支部副书记、院长刘大斌因犯合同诈骗罪、贪污罪,数罪并罚,终审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并处罚金人民币15万元。

经查,刘大斌利用职务上的便利,虚构采购事实,骗取国有财产6万余元;在广坝医院履行医疗服务协议过程中,为单位利益,指使他人将门诊就诊患者办理成虚假住院患者、变更药品名称和增加药品剂量、伪造病历,以单位名义骗取医疗保险基金143万余元。此外,刘大斌违反中央八项规定精神,截留资金23万余元设立“小金库”用于公款吃喝。

——私设“小金库”,虚开购药发票

这起案件的查办,源自一封群众举报信。东方市纪委监委派驻市卫健委纪检监察组接到群众举报后,迅速组织核查工作。

在审查财务资料过程中,发现了一个特殊现象:该医院收费票据存在较多的涂改情况。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会计法》,原始凭证记载的各项内容均不得涂改。很快,以刘大斌为首,通过涂改收费票据等方式截留资金设立“小金库”用于公款吃喝等问题浮出水面。

办案人员发现,刘大斌以方便接待为由,指使医院收费员倪洁云以收费不入账,以及涂改医药费收据截留“大头”金额、以“小头”金额入账等方式截留医院患者个人自付资金中的部分资金。2016年至2017年,共截留患者个人自付资金23万余元用于公款吃喝。

公账上设“小金库”,私人开销也要“挥霍自由”。

“有2张不同批次的药品采购单,单号却完全一致;还有不同批次购入的药品却显示相同的批次号。”办案人员在调查过程中还发现了该医院药品采购异常问题。

为捋清事情来龙去脉,调查组决定从“源头”摸排,绕开医院和医药代表,找到该药品的海南总代理商,拿到其出货底单。接着顺藤摸瓜,找来相关医药代表谈话询问。

在证据面前,医药代表们和盘托出,刘大斌以医院的名义给药品公司虚开购药发票和凭据,将购药货款支付后再让药品公司“返还”给他,仅2016年就获利6万余元。 

——亲自参与造假,医院涉案人员超半数以上

该院的住院率居高,尤其是住院期间的检查费用很高,为此,办案人员照单走访了部分住院患者,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当时我只是到门诊看病,拿了药就回家了,但是医院给我登记的是住院治疗,还住了很久;另外,有的项目根本没检查,但单据上都有,因为走报销嘛我就没多问。”患者的回复证实了办案人员的推测:该院将门诊患者虚假办理成住院患者以此“生财”。

经查,2016年至2017年,刘大斌或直接操作,或授意医生、护士长等人,将门诊就诊的参保病人虚假办理住院,虚增X光、B超等检查项目及床位、护理费用,共伪造病历634例,骗取国家医保资金近115万元。

随着调查的深入,办案人员发现该医院骗保问题还大有文章。刘大斌竟然直接造假,利用曾在该院住院患者的医保信息和病历资料,伪造患者“二次”住院病历,不仅亲自编造《长期医嘱》《病历记录》等医疗文书,甚至还模仿患者签名。

此外,变更药品名称、增加药品剂量等伎俩更是被反复使用。几年期间,刘大斌等人通过多种方式骗取的医疗保险基金总额达143.4万元。

刘大斌的为所欲为,不仅害了自己,也带坏了医院风气。医院的党支部书记吉东、出纳邓志梅、收费员倪洁云、医生王翼等多人牵扯其中。据了解,该院腐败窝案涉案人员超过医务人员半数以上。

此案暴露了当前一些医疗卫生单位监督机制虚设、单位一把手等关键少数监督缺位等问题。深化医疗领域治理,要在关键岗位重点环节监督上堵塞漏洞,要加强党员干部廉洁教育,让群众切实感受到整治医疗卫生领域腐败和作风问题的实际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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